醒非_少年无端iphone6

all俏,不逆,cp杂食,无洁癖。懒癌晚期,不治了,懒。

众生相(十八)

  他独自睡时有留灯的习惯,王宽却必须要熄灯,争来争去,他慢慢也适应了与人接触。


  他在牢城营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件事,为什么同样是人,有米禽牧北这样无耻之徒,也有王宽这样的端方君子,仿佛两个极端,难不成开封与兴庆的水土,当真差了这么多。


  他手臂疼,睡不着,无时无刻提醒他,怎么受得伤,又是谁伤了他。


  牢城营里凶险,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提防米禽牧北,反倒疏忽了守卫,直到交接的营头换了人,他才反应过来,辽人那边已经按捺不住了。


  撞上他实在是个意外,和赵简假夫妻被戳破,用来装模作样的传道天师自然也没了作用。


  米禽牧北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,表面上他依附别人,但元仲辛不相信,他巴巴的跑到大宋来坐牢,就只是为了避难。


  “你一天到晚跟在我身后,是不是余情未了?”


  “你当日威风得意,可曾料想会有今日。”


  米禽牧北伸手来揉他的头发,被元仲辛远远避开,嫌恶地瞪了他一眼。


  “我要你乖乖等我,你不听,但是我说了会来接你,就一定会来。”


  元仲辛吃了苍蝇一样看着他,仿佛在看一个疯子,米禽牧北大约是没得救了。


  “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!”


  “我说过,会接你回去。”


  “有病!疯子!”


  元仲辛气的扭头就走,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,抱着手臂对他哼了一声。


  “你激怒我,又有什么目的,我就是要盯着你,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。”


  米禽牧北笑着点头道:“不错不错,长进不少。”


  元仲辛不再理他,不远不近地跟着,一连跟了好几日,所有人都发觉他们之间不对劲,但谁也不敢去问。赵简提了几句,被元仲辛用仇家的说辞哄了过去,想了想又提醒她,说这个人可能与夏人勾结。


  “夏?你说他可能是夏的暗探,这又是怎么回事,我们不是为了调查辽人密函。”


  但此时消息传不出去,想要通知掌院也来不及了,其他人都被困在山洞内,还要想办法营救。


  “王宽小景被困,薛映受伤,衙内又受制于人,不行,我得想办法让他们知道。”


  “他们在山洞里,倒不必急于一时,我告诉你也只是提醒你小心,不要招惹他。”


  “明明是你在招惹他,我每天都看到你跟在他身边,到底查出什么来了。”


  元仲辛也好生憋屈,只有自己知道米禽牧北的身份,但出于种种顾忌不能说明,实在窝火。


  “我不知道,他这个人向来诡计多端,我得盯着他,山洞那里还要你去再查。”


  赵简很不满意他的回答。


  “你和他以前怎么结的仇,又是怎样和夏暗探扯上关系,看你们相处,虽然剑拔弩张,但明显相熟,元仲辛,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?”


  “我能说的,就这么多,你要是不信就当没有听过,其他的,不要问了。”


  “元仲辛!”


  赵简愤愤地踢了他一脚,元仲辛往床边挪了挪,依旧背对着她不答话,赵简推了他一把,自己也翻身背对他躺下了。


  米禽牧北果然疯了。


  他当着元仲辛的面,求娶赵简,除了他还带着笑,两人呆若木鸡,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。


  “无耻之徒!”


  “赵姐姐别走啊,元仲辛待你不好,我们可都看见了,你不要嫁给他,你嫁给我,我对你好。”


  “够了,住口!”


  赵简被他气的头疼,天下间竟然有比元仲辛更无赖的人,她莫名其妙被人求亲,实在想不明白他想干什么。


  “你有什么就冲我来,不必牵连无辜,一别三年,你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恶心。”


  “办法不在新,有用便好,你说是吧。”


  元仲辛对赵简摇了摇头示意她先走,赵简看到米禽牧北的笑就爬了虱子一样难受,不愿与他纠缠顺势离开。元仲辛忍无可忍,抄起手边采石的工具,对着他当头砸了过去。


  米禽牧北侧身避开,抓住元仲辛的手腕一扯,元仲辛松了手,趁他夺取工具之时,另一手翻出蝴蝶刀压在掌心迅速刺出。米禽牧北常年征战,又训练暗探死士,对危险的感知极为敏锐,下意识后退半步,刀尖贴着侧腹划出一条血口,没能命中。


  元仲辛打不过他,一击不中立即抽身,米禽牧北不去管伤口,反而上前拧住他的手腕双手一并,又扯着他的衣领把人拎到自己面前。


  “冒冒失失,你还是没长大。”


  元仲辛呸了一声,挣脱出来,看着他腰间渗出的血迹嗤笑。


  “那又怎样,如今我没有顾虑,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你,我说过,你若不死,当是我平生第一憾事。”


  “能让你记挂若斯,倒不枉我对你情深义重。”


  元仲辛确定了他就是来恶心自己的,或许是这两年自己有所成长,也或许是心中没有挂碍。元仲辛发觉自己面对他的时候,不再有畏惧,只剩了憎恶。


  这是一件好事,突然见面,他惊惧交加一夜未眠,几日交锋下来,他慢慢冷静,开始梳理线索,愈发确定他在这里定然另有谋划。


  米禽牧北兵权被夺,进入宋境一是避难,二是召集旧部卷土重来,他这个人做事不择手段,只怕牢城营里的人都受了他的蛊惑。


  晚上的时候韦原找到他,一见面就开始哭诉,这些人想要造反,推他出去顶包,如今又要把他送到山洞里,山洞闹鬼,他要完蛋了。


  元仲辛当然不相信是闹鬼,要他带着自己一起去,只是没想到对方一露面,又是个老熟人。


  “以前竟然没发现,元小公子知交遍天下。”


  米禽牧北的语气听的他全身不自在,但刚刚烧了密文他心情正好,对米禽牧北也能笑的十分无害。


  “我也不知道将军对坐牢有特殊爱好。”


  他大摇大摆地走,米禽牧北有什么阴谋他也不想管了,他谋划什么,也得有命做。


  三天后众人起义,他只要在那个时候动手杀了他,事后追究起来也就是个错手,那么多人混战,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。


  但事情总是有变数的。


  采石场四面环山,山体都是坚硬的岩石,寸草不生,再大的雨都不会出现泥流滑坡,以至于下方没有任何遮挡。


  平日开采山石,先用少量火药炸出裂缝,再用工具敲凿,如今高处连声巨响,山石不断滚落,立刻便将两方人马冲的七零八落。


  烟尘四起,元仲辛却躲都不躲,他追着米禽牧北向外跑,踩着一地碎石把人拦了下来。


  “你偷的火药?”问完他也觉得没有必要,咬牙斥道:“自己的人手也杀,你果然丧心病狂。”


  “这些乌合之众?”米禽牧北面带嘲笑,语气也很是不屑。“死便死了,能为我开路,也不算辱没。”


  “你——!”


  元仲辛不想和他废话,提着刀就冲了上去,米禽牧北胜券在握,有心戏弄,吊着元仲辛,让他既不能得手,也不能脱身。


  元仲辛攻的越来越快,两人从残损的吊楼边战边退,就在靠近闪避的时候,元仲辛却突然将武器脱手掷出,也不顾米禽牧北手中长刀,纵身一扑。


  米禽牧北刀尖已经递出,头顶却一声闷响,察觉不对立刻变手,被元仲辛扑个正着,而这时山石滚落,米禽牧北不得不带着元仲辛猛地向旁边一滚,堪堪避过。


  “你就这么想杀我?”


  如果刚才自己刺中元仲辛,必然为他所制,两人同归于尽。他抓着元仲辛的后颈,竟然笑了出来。


  “我看你也是个疯子。”


  元仲辛没有挣扎,而是掏出蝴蝶刀再次出手,这次离得太近,米禽牧北无路可退,只得侧身用肩膀接了这一刀。


  元仲辛还要再刺,米禽牧北咬牙收紧肩胛,刀身一时没能拔出,被米禽牧北握住手臂。


  元仲辛痛呼一声,额头顿时渗出冷汗,米禽牧北钳住他的手臂,运劲一捏,元仲辛甚至听到一声脆响。


  他还是不松手,米禽牧北抓着他的手臂,把刀拔了出来,元仲辛挨了一脚,摔在地上。


  “可惜我今日没有时间陪你玩,不过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

  双方人马乱成一团,正是离开的好机会,元仲辛哪肯善罢甘休,捡了刀穷追不舍,米禽牧北的手下死士前赴后继,仿佛为他而死是多么荣耀的事。


  元仲辛带着伤,血流的满身都是,被赵简救下来时手上的刀还紧紧插在另一个人的胸膛。


  “追……”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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