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非_少年无端iphone6

all俏,不逆,cp杂食,无洁癖。懒癌晚期,不治了,懒。

子衿【萧蔡】一

其实我一开始就想开个车
但是我好像把轮子蹬飞了
顺其自然吧,二师兄这脾气,欠调教

  “你心不诚。”
  听闻此言,蔡居诚只觉脑中嗡嗡作响,仿佛给人罩在了钟里。他抬起眼,看着萧疏寒一贯清冷的眉目,高高在上,不染凡尘。
  他忽地嗤笑一声,从地上站起来,膝上的尘土都未拂,扭身出了大殿。他迎着光向金顶外走,还未及出门,身后一道劲风扫过,大门砰地一声在眼前合拢。他没有回头,挺直了脊背高高地昂着下颌,一副桀骜不驯的姿态。
  “孽障。”
  萧疏寒的声音沉而冷,并没有什么喜怒起伏,落在耳中甚至有些轻。蔡居诚却被刺得跳脚,他咬着牙回身,梗着脖子瞪向萧疏寒。他心里气急,却又没有底气,连那副嚣张倨傲的表情都变得色厉内荏。
  “是又如何!”他的心脏砰砰地跳着,血液全都往头顶冲,面红耳赤地叫嚷:“全天下都知道,我蔡居诚是武当的叛徒,是点香阁的花魁,整个武林都看够了笑话,萧掌门带我回来,就为了训这一句话吗!”
  他喘着粗气,黑暗中辨不清萧疏寒的神色,他失了武功,也失去了夜视的能力。管他呢,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变化,当初他叛逃,闹出那么大的动静,这个人,这张脸,还不是那副样子。
  “逆徒!”
  蔡居诚一愣,随后手腕一紧,被萧疏寒的拂尘缠上手臂,连拖带拽地拉到了三清像前。膝弯一痛,蔡居诚双膝应声落地,紧接着穴道一麻,萧疏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  “你在此思过,何时知错,何时再起。”
  “我何错之有。”蔡居诚被迫跪在地上,舌头却还可用,上下嘴唇一碰,尽捡着刺耳的话往外说。“我错在没能取了邱居新性命,错在没能让这武当灭门――”
  啪――
  蔡居诚的脸偏到一边,麻木到一时竟未觉痛,他听到衣摆在地面滑过的声音,和门轴开启闭合的声响。
  昏暗的大殿中,只剩他一人,跪在祖师像前,姿态虔诚,离经叛道。
  萧疏寒立在门外,正值日落,暗红色夕阳落下大片的霞光,成群的乌鸦飞过金顶,盘旋不去。
  带回蔡居诚实属意外。
  当初蔡居诚叛逃下山,他勒令弟子勿再议论,却也没有将他除名,武当上下绝口不提,只当没有过这个人的存在。如果不是路过金陵正巧碰上花魁游街,萧疏寒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,曾经不可一世的蔡居诚,会落到这般地步。
  即使是叛门弟子,一日未除名,那就一日是武当的二师兄,不能受此羞辱。
  蔡居诚被送出来时,一件贴身小衣透的过分,双眼蒙着,被灌了药茶唇舌麻木说不得话,接过萧疏寒递来的衣服,摸索着往身上套。蔡居诚抖开外衫,摸到熟悉的花纹,手中动作停了下来,侧过脸屏息倾听。
  他口中极含糊地吐出几个字音,吃力地问对方名姓,未得回应也不在意,将衣衫穿好抬手去解蒙眼的布。
  随后再睁眼,床帐纹样有些熟悉,后颈还酸胀发痛,他恍惚了片刻,忆起这样式是武当弟子统一的。 视线一转,屋内摆设尽收眼底,却正是他以往的房间。
  他猛地坐起,连身体的不适都暂时抛下,却敌不过筋脉间的酸软,又跌了回去。他喘着气,看到门被推开,他所厌恶的人推门入内,绷着一张令人生厌的脸。
  “醒了就到金顶见师尊。”
  “邱居新――”他一时气急,咳了数声,才将将平缓气息。“你又想了什么羞辱人的法子?”
  “若非师尊带你回来,我也并不想与你见面。”
  “你说什么?!”是师父带我回来?岂不是自己那副落魄可笑的屈辱样子,都被师父看尽了?
  他不敢再想下去,浑浑噩噩到了金顶,被萧疏寒在大殿问了一句话。
  何为道心?
  他怔怔答不出,他修道是顺其自然,爱慕也是顺其自然,不觉有何错谬。
  萧疏寒却说他心不诚。
  蔡居诚觉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,他名为居诚,在武当做了十五年的初离道长,直至弱冠。眼中只有武当,心中也只有一个萧疏寒。
  萧疏寒竟然说他心不诚?
  他的穴道早已解了,他却依旧跪着,失了内里防身,金顶的夜晚冷的入骨,他却从未觉得如此清醒。
  萧疏寒等了一日一夜,蔡居诚也未从大殿出来,他又心软了,他就是拗不过这个固执的徒弟。
  “为何不起?”
  蔡居诚跪的端正,昂着头,一双眼灿若星辰,又似什么野兽一般,荧荧的闪着光。
  “尚未知错,不敢起身。”
  萧疏寒眉心微皱,看着蔡居诚,沉声问道:“还不认错?”
  “何错之有。”
  “好,好。”萧疏寒似是笑了,蔡居诚眼前已经有些发昏,却仍骄傲地仰着头拒不认错。
  萧疏寒确实没有料到蔡居诚固执至此,三日不出,他本以为蔡居诚已经昏迷,可入内一瞧,蔡居诚竟还直挺挺跪着。
  “想不到,我一介叛徒,还能几次劳动萧掌门大驾。”
  不知者还当他有多少余力,但萧疏寒知他甚深,蔡居诚越是弱势,吐出的话就越是伤人。
  “倒是我看轻了你。”
  三日不饮不食不眠不休,身强体健之人也难以支撑,蔡居诚内力尽散,眼神却还是那般的亮。
  “比起点香阁诸般手段,萧掌门还是略逊一筹。”
  借着烛光他看到萧疏寒面上闪过一丝不忍,可那点同情似的神色,愈发地刺痛他。蔡居诚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如同示弱,一时抿紧了嘴唇不肯再说话。
  萧疏寒只是看着他,一手执拂尘,另一手负在身后渐渐握紧。蔡居诚的声音干哑,嘴唇青白,浮起一层死皮,被他用力一抿裂了不少,渗出些血丝来。
  蔡居诚年少时,因着性子桀骜又冲动,惹了不少事,萧疏寒一贯将他往祖师像前一带,什么时候知错了,什么时候起。
  那会他的骄傲顶多熬上三个时辰,便撒娇耍赖地服软认错,上一次拒不认错,就是与邱居新起了争端,带着伤,跪了一天一夜,也未松口。萧疏寒怕他日后再生事端,将他罚去后山思过,思了那么久,竟只思着给他捅了天大的篓子。
  可他又能如何呢,难道当真让蔡居诚跪死在这,他不松口,蔡居诚现今的性子,却是做的出来的。
  蔡居诚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,偏偏有人舍不得。
  萧疏寒在他面前缓缓蹲下,长长的衣摆花瓣一般铺开,舒展到蔡居诚膝前。蔡居诚眼神闪了闪,盯着萧疏寒的衣角。
  “居诚。”这一声可谓是难得的温和了,比往日还要舒缓三分,蔡居诚一怔,呐呐应了声是。
  “想要解软筋散的解药么。”
  他说的不像是问句,蔡居诚从他平缓的语调中听出几分笃定,似乎认准了他不会拒绝。蔡居诚咬了咬牙,他做梦都想解了软筋散,然后砸了点香阁,杀了瞿天志,再回武当――
  回武当做什么?
  要将邱居新踩在脚底,让他跪地求饶,还有――
  还有要让萧疏寒看他一眼。
  他闭了闭眼,扯动唇角,露出个非哭非笑的扭曲表情。
  “威逼不成,萧掌门也学会利诱了。”他怨毒的目光射向萧疏寒,薄薄的嘴唇刀锋一般,只捡着伤人的话说。“还是您认为蔡居诚就该当一条狗,向人摇尾乞怜?”
  他不顾萧疏寒欲言又止的懊恼神情,拼着虚弱至极的身体向前膝行两步,紧紧攥住萧疏寒的手指。
  “您说我心不诚?师父,师父,我心里只有你一个,你怎能说我心不诚!”
  萧疏寒一时忘了抽回手,被蔡居诚握着送到唇边,却是一口咬下,痛意让他皱紧眉头。蔡居诚这时抬起头来,冲他咧嘴一笑,唇齿间尽是血气,仿如恶鬼。
  “这天下能伤您的人不多,却还有我一个武功尽废的蔡居诚。”
  萧疏寒竟仍未抽回手,而是顺势摸了摸他的脸颊。
  “你认错,为师替你解毒。”
  蔡居诚脖子一梗,闭了眼一副引颈就戮模样。
  “无错可认。”
  萧疏寒轻轻叹了口气,他自认在蔡居诚身上花的心思最多,可到头来,最不省心的还是蔡居诚。
  真真是孽缘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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